【双一哥｜史素】半新不旧
废稿存档，太垃圾写不下去了
现趴下戏日常，无非吃饭洗衣服带孩子……
最近深丧，不想写文只想jjc，可能雷出天际
慎阅
素还真收工的时候远远看见史艳文在场边等他，形象非常滑稽——大概是刚下戏都没换衣服，裹了件黑色羽绒服，长马尾垂在毛领帽子后面，戴了一只黑色口罩。
寒冬腊月里天空是一片泛灰的冷白，他的样子在一片明灭的灯光缝隙里有些失真。素还真把拂尘和剑囊还给道具组，拖着一身宽袍广袖从一片录像打光设备里穿了过去。
“……嗯我知道了，”史艳文在打电话，余光扫到他，转过脸眉目含笑，“好。”
素还真接过他手里的保温盒，等他挂了电话才问，“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
“衣服都没换。”
“中午不回去了，待会儿直接回剧组，”史艳文伸手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指，“还是去套件衣服吧？”
素还真摇了摇头。史艳文看见他眉目间压不下去的倦色，也就没有多问，“好好休息……”
“嗯。你感冒了？”素还真漫不经心地问。
“啊，没……好吧是有点。”史艳文在他目光里无奈地投降，顿了顿又笑道，“是不是不戴口罩反而更能瞒过去一点儿？”
素还真好笑，慢条斯理地教训他，“人呐，不要有侥幸心理。”
“是是是。”
午饭是素续缘送的，口味清淡中肯，属于除了史家老二都能接受的类型。素还真是在哪儿都吃得不多的那种，累狠了反而没胃口，喝了碗汤便作罢。史艳文没强求，去嘱咐助理待会给他买点面包备着，饿了再吃点。新来的助理是个年轻姑娘，闻言边答应边翻出了一支笔，把自己随身的笔记本递给他说求签名。
史艳文无奈地笑了一下，不过也没有拒绝。
接过本子发现同页另一边就是素还真的名字。他抬头看了助理一眼，用手指点点纸面，“写这里可以吗？”
“啊您签就好，哪里都可以的……”助理兴奋得有点语无伦次。
素还真换好衣服卸完妆的时候史艳文已经走了。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围巾，看见身后的助理拿着笔记本偷笑，便笑着问了句，“怎么了？”
“……啊，”助理把笔记本摊开给他看，“史艳文老师写的。”
素还真一看，他的名字底下多了个银钩铁画的“史艳文”，还加了四个小字，一个向上的箭头，“好好吃饭”。
晚上史艳文回家的时候素还真正坐在沙发上看书，鼻梁上挂着一副黑框眼镜，茶几上放着一杯咖啡。
他抱着外套路过，伸手碰了碰杯壁，感觉到了足够暖手的温度，便放下了心。素还真抬头问：“吃饭了吗？”
“刚吃了回来。”
“那过会儿再喝药吧。”
他这才注意到茶几上摆的干净马克杯和一袋感冒药冲剂，厨房里热水壶适时发出了工作完毕的提示音。
素还真大概是知道他喝了药就立刻要睡觉的毛病——据史艳文解释是个人上了年纪都一样，素还真眯着眼睛笑，“哪里，艳文老师风华正茂呢。”
“眼看着孩子都这么大了可骗不了自己。”
“那不如跟我学学心态。”素还真悠闲地抿了口咖啡。
史艳文想起上次陪他去诊所找素续缘，排队问诊的病人说，素医生这是您哥哥吗？看着有点像那个视帝哎……
素续缘表情实在一言难尽，用复杂地眼神看了看戴着眼镜笑得意味深长的他爸，说是啊，家里人都这么说……一旁史艳文抱着茶杯差点没忍住笑出来，素还真淡定地抽了张纸巾给他，拍拍他的背说要习惯。
“算啦，我没你那么显年轻，”史艳文笑了笑，“最近几年白头发长得快拔都拔不完，是真老了。”
素还真伸手顺好他的刘海，端详了两秒他的脸，道，“哎？我怎么看不出来。”
史艳文看着他，没再说话。素还真笑道，“看您这深情眼神可以本色出演偶像剧男主角，小年轻谈恋爱都这样的。”
“我刚听说你要演小年轻了？”史艳文半开玩笑。
“看到剧照了？”素还真说着接过他的手机看了一眼，“啊，对。”
图上是黑发蓝衣漩涡眉的青年，拿着莲花扇子对镜头一笑，温柔清秀。史艳文翻着微博底下那排说“素老师四十好几看起来还这么年轻”的评论，手痒点了转发，写了一句“时光倒退二十年”。
素还真看了一眼，道，“还是改一下吧。”
“改成什么？”
“时光在这个人身上停滞了二十年。”素还真面不改色。
史艳文:“……”
二十年前刚好是他们认识的时候。
史艳文家的孩子们只有小精忠年龄突破了两位数，而小续缘挂在个位数的边缘。他们都还年轻，就是性格上看不出多少血气方刚。
素还真是城府深，七情六欲都用一张笑脸几句妙语掩饰了过去；而史艳文是看得出来待人一片赤诚，却好像性格里没有暴躁的成分。
素还真跟他处熟了还说是不是这部分天赋都给了他弟，双子互补原则。
史艳文第一次遇见他是给史精忠开家长会，出了办公室的门却看见个穿浅色毛衣长裤的年轻男人站在门口跟隔壁班班主任聊天。
那老师抬头看了他一眼，对男人说看，那是你同行？
素还真才转头远远打量了他一下，笑着打了个招呼，啊，是史艳文前辈啊。
那时候他笑得和剧照上的蓝衣青年一般无二，时光确实仿佛停滞了二十年。
二十年来他们时不时就会被外界拨到一块比较一下，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却从没因潜在的竞争剑拔弩张过。竞争压力还给好感度添砖加瓦，一不小心还把人撮合成了一对。
刚在一起那会儿谁都没真想过会磨一辈子——海誓山盟都是恋爱中的小年轻会有的情趣，而两个拖儿带女的成年人则无心也无力。
那天素还真在酒店床上醒来，晨光熹微，他拿手机看了眼时间，五点二十。史艳文披着长款风衣倚在窗边抽烟，他揉了揉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你还会抽烟？
啊，史艳文笑了笑，偶尔想事情的时候抽一次。
那你现在在想什么呢。素还真懒洋洋地望着酒店暖色的天花板。
想将来。
将来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短则下一刻，长则数十年后，都能说是将来。
大概就是那个瞬间他们都觉得能在一起了——因为唏嘘到了这个年纪还把对方划到了将来里，抛开感情不谈，也是适合搭伙过日子了。
只是那还是个新旧交替的年代，世人看待同性恋人的眼光没那么尽如人意的宽容。
素还真没想过一把年纪了再去做什么轰轰烈烈的事，他就学剧里的素还真，谋定乾坤步步为营，循序渐进地取得了涟漪般一波波荡开的理解。
史艳文倒想得比较简单——他对名气看得不太重，想着演员做不下去也可以去做个老师，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于是他只跟家里皮的大的小的解释了几个月——主要是在跟他弟和他家两个小崽子磨，磨完了就收获了精疲力竭的幸福。
他们在一起的过程像圈里不可思议的童话，成了茶前饭后的谈资，闲言碎语间，二十年就过去了。
人不可能再有少年时。人人都知道后悔没用但是中年危机却不可避免地客观存在着。
素还真没有宽慰史艳文的想法。“你不如想想明年休假要吃什么。”
说完他拿着咖啡杯去阳台上接了几个工作上的电话，披了半身夜色，半身客厅温暖的灯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