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张】无心「上」
摸鱼。
肖时钦x张新杰
脑内循环一天【最重要的决定】
突然就想写这俩在一起分手又在一起的过程。
致力于狠狠地吹Dirty Heart4+2
分房卡那会肖时钦有幸得到了全队关怀的目光，张佳乐那一份幸灾乐祸得尤其嚣张。
张新杰没什么异议，推了推眼镜就拖着手提箱摁电梯去了。肖时钦尴尬地笑笑，张佳乐凑过来道，“小肖啊，平常晚上几点睡啊？”
“十一点半。”肖时钦老实道。
张佳乐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这半个小时玩手机的时间怕是没有了。”
“那啥，前辈……”肖时钦讪讪，“我那半小时有二十分钟都是在宿舍查房来着。”
张佳乐：“……”
我觉得这小子和张新杰住一屋挺好的，真的，诚恳地。
晚上肖时钦趴在桌前啪嗒啪嗒地写战术分析，准备着明天早上开会给喻文州做整合，打完半行字瞟了瞟屏幕右下角，离十一点还差八分钟，浴室里的水声恰好停了。
他点开大纲检查，估摸着大概还有个几百字，删删改改估计是搞不定了，于是把文档保存传到手机上，然后拔U盘关电脑一气呵成。
张新杰从浴室出来时就看见肖时钦穿着那件宽松的白色T恤坐在床上用手机打字，镜片映着手机屏的光，脸上平白无故多了几分苍白冷淡的神色。他看了眼床头的电子钟，还差五分钟。
“你什么时候睡？”
肖时钦抬起头抱歉地笑了笑，“就一会儿，手机光会不会打扰你？”
张新杰摇摇头，顿了顿，又道，“换手机了？”
“……嗯，”肖时钦道，“有段时间了吧，第八赛季夏休换的。”
第八赛季夏休那会肖时钦去了嘉世，张新杰想起来那次是自己打电话，肖时钦说他把手机摔地上了。
“对不起。”他没头没尾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肖时钦笑了笑。
说完他就低头继续打字了，似乎是没觉察出这话多戳心。
第四赛季在一起第八赛季分手，时间恰到好处，像是刻意在人生里划出一片来分给一段感情。走到尽头就像录像带放到结局，谁也无法承认那不是理所当然。
分手也是小两年的事情了，张新杰想着不知不觉肖时钦在自己生命里都有过了三个身份，朋友男友前男友。他的日子总被人嘲笑活得太刻板太单薄，三个身份叠加起来的重量怕是已经够到了底，举手投足总是避不开。
他得坦白他还是经常想起肖时钦的，无论怎么说他都很好，温柔得恰到好处又幽默得恰到好处，冷静之余一点真性情的跳脱，像是天生克他张新杰，比如现在，尴尬啊失落啊愧疚啊，全一股脑塞给他了，也不考虑考虑他这一天还剩那么短短几分钟，全得被他霸占。
张新杰最后还是沉默，等电子钟优哉游哉地跳到十一点，躺倒床上拉起被子秒睡。
肖时钦停下手指，偏头看了他一眼，发现张新杰背对着他，只剩一副细框眼镜一本正经地搁在两人之间的床头柜上，被暖黄色的床头灯润亮。
他无声地苦笑，最后还是关掉了还差三行字的文档，伸手摁熄那盏几乎没有存在感的灯。
第四赛季那会，张新杰跟着霸图来武汉打比赛，舆论铺天盖地都是什么黄金一代战术对决。肖时钦倒没想太多，规规矩矩制定了战术，规规矩矩打完，然后擦了擦新换的小黑框跑到霸图宾馆楼底下等张新杰。
张新杰换了身简单的衬衣牛仔裤出门，十几岁的男孩子正在抽条，整个人又瘦又干净，标准的腰细腿长。
肖时钦眯眯眼笑，张新杰却只看了看表，说快点吧我们队晚上八点半的飞机，六点就要回来集合了。
肖时钦说不急不急离这不远。
之前他跟张新杰说发现俱乐部旁边有家酸辣粉挺好吃，张新杰就顺口答应了下次来尝尝。肖时钦老早就发现张新杰对热干面和周黑鸭都不感冒，但不知道怎么地就看上个武汉男孩子。
等酸辣粉的时候身边挺多带着相机和帽子的年轻游客，肖时钦就指着一个女孩手上提的粉红色盒子说这应该是刚去武大玩回来的，那个樱花饼……
张新杰这才想起这会正好是樱花开的时候，长江沿岸一片草长莺飞。
以后有机会去逛逛吧，肖时钦看着他的侧脸提议，虽然人挺多，但是樱花真的挺好看的。
张新杰转过头，看见他笑得如往常一般的温和自然，丝毫不觉得“好看”两字咬轻咬重有点一语双关。他轻轻咳了一声，说这个时候一般都得打比赛，夏休冬休都没花看。
肖时钦反应过来，似乎有点遗憾，又说，那算了，我看看别的过眼瘾。
张新杰推了推眼镜，侧过脸不看他，却不小心露出一点红红的耳尖。
后来肖时钦又在聊微信的时候提起这茬，说打比赛没时间的话退役了可以一起去慢慢走走。张新杰当时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不知道退役时他们还是不是在一起，聊天框里平淡地跳上了一个好。
有的念头转瞬而过却成真，不知是不是想它的人有意地在附和。
第二天张新杰起来梳洗的时候肖时钦已经一身齐整地在电脑前忙活了，见他起床意思意思打了个招呼，张新杰刚睡醒还没进入状态，摸到眼镜戴上，才含糊地说了句早上好。
肖时钦被他逗笑了，说，“你是不是时差没倒过来啊。”
张新杰皱了皱眉，清醒了，“不。”
“哦，”肖时钦道，“那你的战术分析做完了吗？待会开会要用的。”
“嗯。”
“对哦我干嘛担心你这个。”肖时钦自嘲，然后兀自转头修改文稿去了。
张新杰在他被后站了会，最后还是没把“肖时钦”三个字叫出口。他转身去了洗手间，路过玄关时看见并排两个行李箱，一个银色一个黑色，款式一模一样。
以前他俩的手机也这么个画风。肖时钦要讲究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也不新个全套，不知道是给谁看。
张新杰后来还是等肖时钦一起出的门，正巧遇到对面喻文州和王杰希。喻文州笑了笑说张副队今天没是第一个出门啊？肖时钦举手说我的锅。
张新杰瞟了他一眼，肖时钦表情自然，这个哈哈打得甚是娴熟。
“先下去吃早饭吧，”喻文州说，“等大家都起了再开会……哦，再集合去砸领队房间的门。”
那天叶修实力证明他夙兴夜寐的功夫不是盖的，丝毫不给跃跃欲试的方锐黄少天张佳乐机会，等大家从餐厅走到会议室那货已经在大电子白板前头抽了两根烟了，见到他们进来把U盘往桌上一扔，道，“东西呢，赶紧的，赛前树立优势可重要。”
张新杰被烟味熏得有点不舒服，肖时钦拉了拉他，说“要不要我去开个窗？”
叶修偏头看了看这边，道，“哦张新杰对不住啊，搞习惯了。”说着自己去把窗户拉开了，苏沐橙笑道，“这可比在兴欣自觉多了。”方锐跟了一句，“怕回头被老韩打吧？”
张新杰说了句谢谢，发现肖时钦的手还落在自己手腕上，卡在腕表上方一点点的位置，把袖口缩了一点上去。
他有点儿反射性地抗拒，又不想摆明，就对肖时钦说：“我没事。”
肖时钦嗯了一声点点头，从善如流地放了手。张新杰挑了挑眉，随着其他人在桌边坐下，肖时钦顺理成章地坐在他右手边的位置。
他这点存在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刷起来的。不过对于张新杰来讲这都不重要，工作是工作，肖时钦是肖时钦，他分得清楚，什么时候该想什么，从不混淆。
所幸肖时钦也一样。
他把其他时候的张新杰放在心口边上触手可及的位置便于拿来怀想，而把工作中的张新杰放到楚河汉界另一边去，用泾渭分明来保持冷静。
第八赛季分手到底是因为什么都成了模糊不清的事情。只是肯定不存在争吵，从头到尾都很平淡，张新杰打了个电话，肖时钦接了，然后一个为什么都没有，就用个好字一刀两断了。
这大概是他们的方式，足够果决，又是全防守阵型，没能伤敌一千，也没有自损八百。
张新杰在宿舍里一个人坐了很久，夜幕在漫长的沉默里降临。他还有几个小时调整状态，几个小时之后又是训练休息训练比赛漫长的循环，又是那个一直都在的战场等他南征北战。
肖时钦？那是这几个小时该要清出心里特定地方的名字。
他难以接受的是那个地方太久没有空过了，一空下来，他竟不习惯。
——
不知道还能不能爬回来写。
先发发。
